艺术简历
朱正发,号茅山居士,江苏句容人,1963年出生。
中国艺术研究院2008届山水画创作研究工作室研究生课程班,颜真卿书法研究院院长、江苏省句容市书画院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苏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苏省国画院、省书法研究院特聘书画家。其作品被中国美术报、中国书画报、人民网、新华网、北京日报、江苏省文化厅、文新传媒等多家媒体多次报道。
2007年作品《茅山仙境》被中国艺术研究院作为新春特等礼品收藏。
2008年作为大型主题长卷“永远的丰碑”组委会秘书长率队赴全国各红色根据地写生采风,其间与各地书画名家进行了广泛的交流。
2009年至2012年历时四年写生创作了长109米,高1.25米的家乡句容百米山水画长卷《句容胜景图》,并得到业内人士的广泛认可。
2013年8月《句容胜景图》由江苏省美术家协会、江苏省书法家协会主办,在江苏省美术馆首次展出。
2013年10月《句容胜景图》应第九届海峡两岸文博会组委会邀请赴厦门主会场展出。
2015年5月由江西六套主办在南昌古玩城举行朱正发“墨韵江佑”江西山水风光写生作品展。
2015年8月,作品《太行人家》入展中国美协主办的2015“万年浦江”全国山水画作品展。
2016年3月,作品《太行人家》入选首届江苏美术奖。
2016年至2017年成功主持筹办“颜真卿杯”魅力句容全国书画展。
2018年6月6日,作品《生机》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神圣长白全国中国画作品展。
2018年7月22日,作品《万年浦江》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2018“万年浦江”全国中国画(工笔)作品展。
2018年8月31日,作品《期盼》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伯年国艺”全国写意人物画展。
2018年10月5日,作品《层林尽染》入选2018扬州美术双年展。
2018年10月10日,作品《秋野寒鸭图》被中国美协主办的南田风骨——第三届恽南田全国花鸟画作品展评为入会资格作品。
2018年10月15日,作品《待发》被中国美协主办的第三届中国民族美术双年展评为入会资格作品。
2019年10月,作品《千里江山一日还》入选江苏省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主题美术作品展。
2019年10月29日,作品《茅山颂》入选“拓丹青画卷和盛世新声”优秀中国画山水花鸟作品公益展,在正阳门展出并被收藏,其作品将用于重要场所环境布置。
2021年7月,作品《秀色江南》第二次入选“忆峥嵘岁月 壮红色画卷”作品展并收藏,其作品将用于重要场所环境布置。
2021年9月,作品《驼铃响遏山雪飞》入围百年华彩——2021·中国百家金陵画展。
《待发》220×180cm 第三届中国民族美术双年展入会资格(中国美协主办)
栖居与超越
——论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
文/卞瑞
一、 栖居与乡愁
宋人郭熙云:“世之笃论,谓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画凡至此,皆入妙品。但可行、可望,不如可游、可居之为得。”由此而知,山水画之妙品,犹在可游与可居也!“游”者乃画家之闲情逸致使然,古代士君子“游于艺”之谓也。魏晋陆机尝云:“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亦此之谓也。“游”乃搜秒创真,“游”乃搜尽奇峰打草稿,“游”又谓观乎造化也。兴起而游,游止而居,故谓山水以可游居而形胜也!
德国诗人荷尔德林有诗为:《人,诗意地栖居》,虽云诗意阑珊,而人云亦云者甚众,而深明其栖居者寡矣。何谓栖居,首要诗情,若无诗情,何来画意,诗画益彰,可游可居。故总而言之,诗意栖居者,乃有精神之家园可归也。精神家园,魂牵梦绕,诗画意匠,又谓圣洁之境也。
朱正发者,江苏句容人也。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之后裔,与清代之八大山人,石涛僧同宗也。八大山人与石涛亦常游金陵与句容乃至扬州之地,若再远溯其历史,唐之颜真卿,宋之王安石,苏东坡与米芾,南宋之朱熹,元之陆九渊,明代之王阳明,清代之笪重光,近代之康有为等不胜枚举。则由此而知,句容乃人文荟萃,物华天宝之地也。
《驼铃响遏山雪飞》240×180cm
朱正发先生,是著名山水画家。山水画对于世界文艺而言,不仅是绘画,更是人文现象,又缘于山水画隶生于中国古典哲学系统。故宋代之邓椿云,“画乃文之极也”。刘勰又云:“人文之元,肇自太极,幽赞神明,易象惟先。”山水画又乃人文山水之意象也,因此之故,人文意象之山水乃画家之精神家园。朱正发的笔下山水,不仅是笔情墨趣所描绘的家山梦境,更是维系中华民族五千年美丽家园的蓝图。亦有人声称,文艺作品的核心思想都是由乡愁而缘起。笔者也认为,朱正发的山水画也是由乡愁而慢慢展开的,他对家乡句容有着十分浓郁的感情,这也来自他作为艺术家的一颗赤子之心。道家之茅山,律宗第一名山之宝华山,成为他笔下经常表现的素材,也常常以此家山为“师造化”创作出惊世之杰作。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不仅对家乡有着无比的深情,同时也是真正的爱国主义者。如果说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牵系着他的一份至诚的乡愁,也必然启迪同道,成为时代的丰碑。每个人都有乡愁,但是并非每人都有文心,惟有可贵之文心,方可绘不俗之境。有趣方可不俗,神思可至高格。朱正发的山水画依然在构筑他的意味深长的艺术与人生之旅。
《春的呼唤》240×200cm
二、万趣与神思
山无积土,竟生杂树荒草,四季争秀。水无渊源,常有流泉挂瀑,终岁润泽。此山水之玄与趣也,趣者,有意味矣!人亦同于此也,人无趣则迟钝呆拙。“仁者乐山,知者乐水。”或曰:“山水以形媚道,质有而趣灵。”二者皆人与山水之趣融合也。以趣观山水,则山水妩媚如仙。以趣待生活,乃艺术人生也。严羽又曰:“羚羊挂角, 无迹可寻。”此亦有趣也,作画为文皆不可无趣,甚或以多趣乃至万趣者为妙耳。
画家朱正发先生诚乃多趣而有禅悟之人。句容虽有千年文明,道禅二山名闻遐迩,然其景亦不过几处土丘,两湾泓水。缘于画家有趣,故望其累土可成群山万壑,临一湾幽潭,乃成笔下汪洋。于是乎,王微云:“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以判躯之状,画寸眸之明。”想同此也。其实又不尽然,仅有趣者乃能成其艺乎?趣为神思,趣亦为通禅也哉!
《漓江秀色图》200×70cm
成功之山水画家,必然多以家山为创作对象,这显然是一个相对主义的论断。山水画家内心藏千山万水,无论是视觉经验的世界山水,还是超验的灵感世界山水,一起皆统摄于他的笔端。纵观朱正发先生多年的山水画创作,无不验证这一亘古不灭之艺道宏规。余观乎其家山写生墨稿,笔墨之精妙,取景之匠心独运,无不让人惊叹。石涛云:“笔非生活不神,墨非蒙养不灵。”画家朱正发先生亦与生活蒙养而有所悟也,若不臻于此境,其笔锋下何以决出生活,画幅中何以寄予性灵。他的《句容胜景图》、《茅山颂》、《秀色江南》、《烟雨瓦屋山》、《赤山印象》等家山系列之作品,更是以神思与禅悟,以及生活与蒙养之情境来创作的。除此之外,他还有许多以祖国大江南北的山水与古迹名胜,乃至古诗为其师造化。如《太行人家》、《万年浦江》、《层林尽染》等作品。
“移天缩地在君怀”这是造园家的手法,也是山水画家的惯常思维。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写生与创作也是擅于援用“移天缩地”之法的。宗少文尝云:“竖画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廻。”此又与南朝之宗少文心有戚戚焉。朱正发先生以画为寄,以画为乐,故其趣多维,其神思亦接千载。趣途千里,山水如画,笔墨传情,其动情者,无非家国也。
《太行颂歌》640×200cm
三、山水与家国
唐时乃分:山水打头,界画打底。又历经宋元构筑荟萃,山水乃吾国绘事之宗也。何以言之,山水可行,人之攀行也,山水可望,仰观宇宙洪荒,山水可游,游目骋怀足以神游乾坤,山水可居,安居乐业颐享天年。故人间万物无不成景,世间万象皆可入画,又,山水画既可纳人间万物,又可囊括世间万象。如此又可知,山水画之难也。山水画之难,首在取景,亦谓造境。境有三界,画以如此。明人高炼云,物境,情境,意境也。画惟以意境难也,吾国自古以诗论画,或以诗喻画,即以诗境言说画境也。
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之整体风格以雄浑为主,雄浑者何?司空表圣云:“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反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匪强,来之无穷。”这是诗品,亦是画品。鉴赏朱正发的山水画,从作品之内容来说,可谓“具备万物,横绝太空”。如他的《句容胜景图》以百米之广,浓笔重彩表现家乡山水之美。从画面具体之物象描绘的视角而言,则又以书法用笔入画,此又暗合“骨法用笔是也”。再近观其质,用笔松动,墨韵天成,其千笔万笔,积健为雄。有趣的是每个物象之间又是虚实有致,一直保持其“反虚入浑”之境地也。如若再整体观其画,则山水之势,如天崩地坼,又若壮士凯旋而归,其气霄云汉者焉!朱正发先生之山水画大幅气势如此浩翰壮阔,小画亦然。寸纸尺牍之间,尽显画家正大之气象,但凡如此,方可真谓“荒荒油云,寥寥长风。”
《洞天福地,圣境茅山》640×200m
苏东坡观吴道子画惊赞而曰:“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此乃画中气势夺人乃至撼人者乎,余谓画家与画作二者气势合一,乃能臻此撼人心魄之境也。曹丕尝云,文以气盛。文与画皆需气与格也,气又乃作品之气息与气质焉。唐人张彦远又谓骨气形似也,余以为气者,山水画之生命迹象也。南朝谢赫《六法》论中首推“气韵生动”,此中大意亦谓作品之生命力云云。谢赫六法初为品评人物画,随后推而广之,可通用于一切文艺作品。朱正发之山水画其气势雄浑仅为画之格韵,于山水画作品本身而言实属可贵。作品即人,也就是说山水画的格韵又是画家人格力量的折射。当下流行说法就是得江山之助,何谓得江山之助呢?
山水画衍生的物质基础是以农业生产为根基的农业文明,这一文明的主要文化特征是安土重迁的乡土情蕴和家园情结。祖辈们耕耘播撒、辛勤劳作、无荒无嬉,在与天地万物的迎送往来中身心得到来归依与安顿。其眷恋的不是金戈铁马的扩张与冒险,也不是一味追求名利与富贵的世俗群落,而是和平安适的田园生活,醉心于浓情馨意的家园诗意。由此而论山水画旨在表达人文意义上的家国情怀,它不同于西方的风景画,也不同于摄影术。山水画又是艺术家最为朴素的描绘家国胜景的一种表现方式,它不仅饱含着艺术家强烈的思乡爱国的情感,同时承载着人类永恒的精神诉求。
以上的这些论述都是从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中可以清晰考察出来的。由此可知,他的山水画创作能以此格局来构建,在当下画坛实属少见。朱正发先生年未及花甲,可谓年富力强,其山水画艺术成就斐然,以此发展态势,一以贯之,必有大成。
(作者简介:卞瑞,同济大学哲学博士,中国美协会员)
《秀色江南》365×110cm
山水媚道
——试论朱正发先生山水画艺术
文/卞瑞(同济大学博士研究生)
图像与文本,是人类思想的见证,除却其烙印着时代之痕迹,也诉说着人类文明史的内在生态逻辑。农耕—手工文化经验系统体现着人与天,人与物之间的神秘主义与认知经验的“六艺”传承。商业资本—科技制造文化为特征的现代文明,是分析性的,工具性的。时代的变迁,必然带来文化的生发承衍方式的改变,这里需要强调的是,人类的历史残酷的现状是文化让位与文明,因为文明让人类心灵彼此接近甚至共鸣,而文化的最终发展大多会致使我们陌生与隔膜。图像(当代的视屏与媒体)与文本的使命亦必将成为时代的话语与记忆。科学,艺术与宗教是人类精神的三大支柱,艺术可以解说宗教的所有内容与精神,也可以说艺术的精神等同于宗教的精神。在信仰缺失的时代,艺术自然成为人类精神的栖居之所,而艺术史的生态意义便是艺术生命的前提,艺术的生机是一切艺术的最根本的内核与本质力量。
笔者认真欣赏艺术家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作品,每一幅作品既是静态的图像,也是有意味的文本形式,更是充满生机的艺术文明。此时,我的心情是激动的也是温暖的。激动既是来自艺术本体的美学特质,也是来自我欣赏作品后内心的触动;温暖当然是画家的艺术作品带来的心灵慰藉,更是过往艺术史中永恒价值的层层累积与“当代性”的生命绽放。因为,时下艺术创作表面看似繁荣喧闹,而实质是情感淡漠,没有温度的作品充斥视觉存在。
《渡口桃花叶叶新殷勤记得渡边人》180×90cm
一、艺旅如斯
人生如梦、如戏,还是如逆旅,其实都不如艺术人生可圈可点。艺术人生除却其理想主义与完美主义之外,也具有普世之用。人生苦短,艺术永恒。因为艺术可以让生命在场,人生永驻,这也许就是历代艺术家往往名声与意义超过同时代的帝王将相之原因。大多数和平年代平庸的帝王将相最终因为历史尘封而居然是“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名声与肉体一同“灰飞烟灭”。而哪些鄙视功名的艺术家却依旧横亘在人类的视平线上,成为人类史不朽之景观。
艺术家朱正发先生,单从他的艺术作品题材来看,就分明可以想到,他原本没有离开过自己平凡的生活,他让那平凡的生活,写意为作品,装点自己的思考,成为人生旅途中一页美好的记忆。苏南临近金陵附近的山水是他幼年生活的一隅,对于家山与故土,也许留存着每个人记忆颇深的童年往事与趣玩。然而高山阔水则成了我们司空见惯的无心留驻的风景,或许是熟悉却视而不见的庞然大物。朱正发先生以艺术家独特的视角,让人类栖居的家山故土或者是崇山湖海,皆可成为艺术创作的主要题材,也是绝无仅有的范例。这也是过往先贤“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之艺术与文脉传承,更是艺术家搜妙创真与“度物象而取其真”的必然结果。故五代大画家荆浩说:“画者,画也”(《笔法记》),真正欣赏画家的作品,便是透过艺术作品物质性视觉性的固有符号,来理解体会艺术家的情感与思想。
《山含嫩绿水拖蓝桃李阴阴如欲酣》180×90cm
在一个无意义与个人主义泛滥成灾的时代,所有的情感思想和宗教意识,似乎变成一种自我标榜的浮夸标签。只有去做一个真正的当代人,才能有透过哪些黑暗和无聊的勇气,让情感与思想有温度。这样才能区别当代山水画艺术创作绝非时尚艺术,真正有情感有思想的艺术家必然是当代山水画艺术的立法者。朱正发正是这样的为当代山水画艺术创作立法的践行者,他说他的每一幅山水创作都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旅游,山水画大家黄宾虹先生说:“中华大地,无山不美,无水不秀”这在艺术家朱正发的山水画创作中成了经典的诠释。
《黄山雲烟》180×90cm
二 、山水逍遥
往圣先哲有“观物取象”“立象以尽意”这一真谛,“观物”也近似于艺术家写生,约略为“外师造化”,具体指对外界物象的直接观察、感受。“取象”与“尽意”是“观物”的目的,即提炼加工,创造出“得心源”的意象。在艺术创作中,此“意象”是指反映艺术家审美关照,体现艺术家审美理想的终极关怀。
我们日日走过的土坡或者山丘,春山淡怡,夏山如滴,秋山如妆,冬山如睡。古往今来,诗词歌赋,水墨丹青,代有佳作,传情达意,盛事连连。艺术家朱正发先生笔下的山水,有春夏秋冬之意趣与大美,亦有“俯仰往还,远近取与”之诗画空间的格韵特质。
清初大思想家叶燮说:
“吾尝谓凡艺之类多端,而能尽天地万事万物之情状者,莫如画。”
所以,我还是来欣赏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吧。
《太行人家》200×200cm
这幅《太行人家》(纸本水墨浅绛,尺寸:200*200cm 2016年创作)画面取景为太行山,季节应该是秋季,各类杂树它们相间的枝与叶显得疏密有致,山脚下有村落人家。初看画面,凝重而深邃,但也不失灵动与轻松。画幅前面有老农赶着羊群在放牧,羊群有聚有散,三三两两或吃草或抬头张望生动有趣。画家用的是渴笔淡墨勾皴山石和树干,然后用积墨法层层皴染,山石与树干的质感在笔墨中呈现,画家巧妙的是最后用浓墨点苔,有的山石结构略用浓墨勾勒一下,空白的山石和粗壮的树干用淡赭石晕染一下,画面整体显得别有一番趣味。通过鉴赏整幅画的构图、气韵、笔墨、着色,让我们领略到画家的传统笔墨功底与艺术修养。
《茅山秋韵》180×90cm
再看一幅《茅山雄姿》(纸本彩墨,尺寸:200*400cm),整幅画取景家乡的道教名山-茅山,画幅横式满构图,以写意风格为主,用笔老辣苍劲,有中锋破锋逆锋同时兼有墨分五彩,真是水晕墨章,笔情墨趣尽显画家意匠经营中的潇洒与磊落胸怀。画幅整体是气势撼人,正如:“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画中精神与道家精神高度一致,夫虚静恬淡、寂寞无为者,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至也。画者,如也,如其人,如其才,如其志,总之,以画为寄,以画为乐,此画之本也。当下鲜有知其故也,何哉?或虚骄自大,为造物役也;或沽名钓誉,为功名累焉。
其实,艺术家朱正发的山水画创作中最让人激动与难以忘怀的是他花费了数年时间,以家乡句容市所辖属的各个村镇为具体坐标,以句容境内仅有的几座不高的山为画面取景的高峰。乡村则以平远的田园风光来展示农村在改革开放以来,科技兴农所带来的安居乐业的新型农村面貌。其中,句容市区包括市政府办公楼以及市区重要的建筑群等,几条重要街道被画家描绘的栉次鳞比,是继北宋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以及《姑苏繁华图》之后又一杰作。这幅《句容胜景图》全长一百米,高一米二五,览之则气象万千,绵延不绝而云蒸霞蔚。鉴之则笔精墨妙,气韵生动而生意扑面,这难道不是一颗热爱家乡的赤子之心吗?
《印象黄山》180×90cm
山水难于造境,境由心设,境由愤者生。愤者造境逍遥以畅达其情。
清代文学家廖燕说:“慷慨者何哉?岂藉山水而泄其幽忧之愤者耶?然天下之最能愤者莫如山水。……其气之愤见于山水者如是,虽历经千百万年,充塞宇宙,犹未知其底止。故知愤气者,又天地之才也。非才无以泄其愤,非愤无以成其才;则山水者,岂非吾人所当收罗于胸中而为怪奇之文章者哉?”
逍遥与自在是中国艺术审美理想与审美心胸的典型,也是中国艺术家毕生追求的目标。通过鉴赏艺术家朱正发先生的两幅山水画题材的作品,可以强烈的感觉到,艺术家在强化中国艺术的逍遥精神,这在当下也等同是一种具有使命感的传承与创新精神。
《霜落林端万壑幽,白云红叶入溪流》180cm×90cm
三、生机无限
法国伟大的艺术家罗丹说过,真正的艺术家是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事物上发现美。“司空见惯”的事物就艺术创作而言可以理解为取材广泛,取材之广又本源于艺术家对生活有着无限热爱之情。具体指涉艺术创作或者是中国画的艺术创作既可以指人物山水花鸟三大题材,也可以指写意工笔两种创作方式与艺术语言的多元与驾驭。艺术家朱正发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中国画创作涉及三大题材,工笔写意两种技法语言都能技道合一的完成自己的艺术创作。这是一个优秀画家的天才般的修为与生机展现,纵观历代丹青圣手无不如此。如现代艺术大师黄宾虹先生,白石老人,大千居士,傅抱石先生等皆能工写兼善,题材广泛,不拘于一隅。
《一片苍茫里,幽人独立时》138cm×69cm
作为艺术家朱正发出生于杏花春雨江南的句容,金陵文脉与吴越文化二者共同泽被的这一方厚土,曾经哺育了众多杰出人才,谱写出动人的华章。唐朝功臣颜真卿,五代人物画大家周文矩,宋代宰相王安石,苏东坡,明太祖朱元璋的祖籍也是句容,清代笪重光等枚不胜举。据族谱考证艺术家朱正发就是朱元璋的后裔,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鉴赏朱正发先生的山水画时,无论远观其势还是近观其质,气韵生动、浑厚华滋,总能给人以正大气象。无论是“澄怀观道”,还是“澄怀味象”都是艺术家获得审美理想使然。艺术家的审美理想最终由自己的艺术作品呈现出来,而最终需要艺术灵感的促成才能生发不朽的艺术生命力,直至艺术杰作的诞生。
艺术家朱正发曾经数年卧游家乡的山水,乃至城市景观与乡镇面貌都成为他笔底的创作素材。这是一个真正艺术家的至真至纯的情怀,可以这么说,一个优秀的艺术家的创作离不开自己的故土情节,乡音与乡情是每一个人成长的不竭动力,也是艺术家创作的不竭生机。
道成而上,艺形而下。艺术家朱正发先生以艺体道悟道的序幕刚拉开,他的艺术创造力的生机以蓄势待发,此生机必将幻化为一幅幅美丽的壮景。
《行到水深处,坐看云起时》138cm×69cm
再造山水新境界
——《句容胜景图》的精神追求
文/赵欣歌
当代提倡的和谐观来源于“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天与人一也”的道家思想,这些中国传统思想就是把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就是要求人要顺其自然,人不能独立于自然之外,其本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做到可持续性发展。在绘画创作上达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天地之间有极致之美”,对自然山川采取欣赏的态度,认为自然山川是最无欲望、最恬淡的存在,是返归自然的理想场所。同时,包括天、地、人在内的宇宙自然都是有生命的、运动的,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是互补共生的。和谐是中国人的审美追求,同时更是中国人的艺术境界。当代要建立和谐社会,挖掘艺术崇尚自然,以自然山川为描绘对象的精神,以情写景,以景寓情,情景交融,塑造新时代的现实主义山水新境界,以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这是中国艺术家的终极追求,也是中国画创作的最高境界。中国唐宋以后“儒道佛”思想的互渗,三教思想的交融同一和民族思想重新确立强化了中国人的宇宙意识和人伦社会的和谐立场。这种天人同构、和谐的认识是中国人对宇宙自然的深度思考,反映了一种可持续的动态发展理念。一个城市的发展是否有活力,是否能够既幸福了当代人,也为后人留下宝贵的后续发展潜能,是当下值得探索的。
《千重山势日边出,万里河源天上来》138cm×69cm
中国画作为有独特审美价值的画种,其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不仅体现在画面本身,而且画幅的形制和材质也是凸显其民族特征和价值尺度的重要因素。《句容胜景图》历时三年,全方位展现了句容的山山水水和城市建设新貌,以及几代人的艰苦创业。这次创作不仅是对中华民族爱国主义伟大传统的弘扬,同时也是一次难得的展现当代实力派画家学术水准的机会。《句容胜景图》作为一件现实生活和传统精神有机结合的宏伟巨制,画卷以句容的自然风光为主,力求原汁原味的反映秀丽的江南和风土人情。作品发扬爱国主义的激情,创作采用水墨加淡彩的手法,歌颂句容建设的新成就、新形象。这件作品是一幅很好的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社会主义教育的图画,内容高昂,其审美价值和教育意义同样重要。画家根据当地最具代表性的景点、建筑,创作了这幅气势磅礴的多视角长卷,再现了江南山川的雄秀壮美。这件作品一面世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巨大反响。
《云林深处有人家》
《句容胜景图》的创作,为了在现实生活和自然山川中愉悦人生,提倡置身山林,绘写山川,追求一种怡然自得、清净幽闲的心境与状态,最终达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画家技法扎实,表现力丰富,在努力追求传统精神和新时代品格的有机结合中,努力使绘画的民族品性达到新的高度。当代社会强大的内在动力一方面使西方艺术民族化;另一方面,也使传统艺术在新的情景下强劲发展。长卷的创作不同于案头的工作,从一开始,画家就高屋建瓴,把传统的和谐自然观赋予到创作的每一个环节。生活中的观察使画家舍弃物象细枝末节,而把着眼点集中在对象的典型形态和固有特征。为此,放弃一时一地的观察,而不断地移动观察的位置,全方位着笔,直到认为能够把握住对象的本质为止。这样长卷中不同事物的典型性和规律性就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视角再现出来,形成了画面散点透视和多维视角的广阔视野。朱正发出生于南方,他笔法空灵,水墨劲畅;他的作品雄健中蕴涵苍劲,古朴而不失现代趣味。对生活于其间的自然,画家尽量笔墨相融,造化天地,将人与自然视为一体,以再现句容的美好胜景,为祖国山河立碑树传。
《写生作品》
长卷作为中国画独有的表现形式,体现了中国人对于自然和宇宙的认识方式。《句容胜景图》以散点透视和多视角并置排列多种景物的构图,横向展现了句容名山大川、城市建设和点缀其间的多个故事情节,叙事宏阔,构图恢宏,制作精细,表明了创作者构思的巧妙。作品描绘形象实行宏观和总体的把握,不过分拘泥于细节,而是着眼于把握物象的典型体态和完整性,对句容城市建设的面貌有高度的概括。景物空间处理以小观大、折大折小,移动视点,把高远、平远、深远各景巧妙、灵活地铺陈。在造境中,画家把整体的山峦隐在了蒙蒙的云雾之中,显示了自然景观的心理重构和观察视角的突破。画面现代建筑和自然山水笔墨统一,但又各有视觉的结构化,包括平面处理、空间压缩、装饰趣味、技法借入等很多创新。画面着眼于主体对象的观照,情感向形象的迁移,从而形成以景寓情、情景交融的独特审美形式。画家通过使人赏心悦目的笔墨把传统的精神和当代人的感受传达了出来,把句容美景更进一步艺术化和诗意化。
《荷塘秋色》
朱正发对于北方的山峦、岭南的林麓也时有揣摩。他深知山水画画的是画家的心灵,而非简单的客体,绘画的对象最终关照的是人性,而非自然。所以,重在画的本质,他正是以这样的心态广泛摄取不同派别的营养的,以为我用。作为沉潜于艺术中的画家,朱正发以古人的品性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这些宋元先辈的敬业品质和笔墨精神成了鞭策他前进的动力,这些都可以从他的画面中找到线索。画家的大型作品构图直承五代北宋,以及元人遗规,有的山势婉转,石多正面峭立,撼人心魄;有的下笔雄强苍硬,轮廓线笔锋颖脱,细处墨法微妙;有的树木磊落,云烟变灭;有的看似纯水墨的表现,其实蕴含了丰富的构成意识和雄秀之味。
朱正发生活于道教圣地茅山,许多作品也多取材于此。《句容胜景图》构图博大,选择的视角也尽可能环视连绵的群山,以达到山势起伏和高低错落的美感;但在画面的局部,依然可见笔墨层次鲜活生动,富有节奏,真实再现了画家熟悉和热爱的家乡美景。为了创作这件作品,朱正发作了大量写生。这类作品以水墨造型为主,不以过多的色彩取胜,画面重点放在恬静真实之处,以达到一种宁静致远的效果。当然,这些即使不大的尺幅,画家也不忘传统格法和元人的胸襟,刻意经营,力求山川与我同化。由于写生做画多用水墨,这就要求画家能炼笔炼墨,以使笔墨灵活多变,达到淳厚中不乏滋润,含蓄而又自然。《句容胜景图》是画家投入精力一手回归传统;一手走向生活的结果。古语画品如人品,江南的山清水秀不仅凝结了画家的情感,也滋养了画家的胸怀,并且与画家一贯追求的画面精神和做事踏实的风格达到默契。所以,他笔下的山水温润可触,亲近可感,十分清新可人。这种传统的积淀不仅是笔墨浅层次的修养,而是传统文化和个人志趣的长期磨炼。这种修为具体表现为用笔的坦荡和块垒在心,也就是他作品古代文人的笔墨味道极浓。对于水墨浓淡的把握,以及积墨层次的深浅,他都以大量的实践来进行着艺术的幻化。
赵欣歌 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