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历】
田博庵,字庚石,1958年7月生于山东菏泽,当代大写意花鸟代表性画家。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和国内大型专题展览并获奖;画作先后被怀仁堂、天安门管理处、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等单位和多家权威艺术机构收藏。数十家报刊和网络、电视媒体专刊、专栏介绍其绘画作品和艺术造诣;出版个人专集十余种。2019年6月应邀赴马来西亚参加“庆祝中马建交45周年暨中国传统文化国际行”交流活动;2019年11月上海朵云轩隆重举办《田博庵花鸟画展》。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花鸟画研究会副会长,郑州嵩山书画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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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奇墨雄 不为法障
——读田博庵近作随想
文/子达
壬寅岁初,因疫情零散而生,田博庵先生未能回鲁迎春。春节前夕,通话间他谈及自己从近作中挑选了部分作品,以雄鹰为主,言辞间对这批作品比较满意,嘱我行文。元宵佳节,收到他发来的作品图片。笔奇墨雄,毫颖尽显泱泱华风;不为法障,耳顺仍思破隙重生,真真充盈着一腔左牵黄,右擎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浩气,令人叹服!事实上我很排斥为较为亲近的人行文,因为我天生硬骨,文艺批评,最忌讳带有个人主观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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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尤记得若干年前为田博庵先生行文,适时他正在作品中尝试突破。约有两成的作品进行了构成形式的尝试,类似于通过符号化、构成语言等方法进行变法的探索。当时田博庵先生在自己的作品中也进行了这方面的阐述,但是中西方审美具有本质化的区别,这一条道路应该不是中国画创新的正途,于是虽然当时大部分作品极具震撼力,但是就这么两成的质疑,让我在行文中如鲠在喉。而如今这一部分作品,让我感受到他冲破了在传承和创新中所碰到的障碍,看到了他果断选择了更加深植于中国传统笔墨的决心和毅力。进步的阶梯不是行动,而是思想,这一人文主义概念在艺术创作中同样具有借鉴性。通过田博庵这批雄鹰的近作,我觉得可以讲讲中国画中的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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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写意的欣赏需要具有基本的美感觉醒,潘天寿先生四十年代在国立艺专教学时曾提出了“五宜”的概念,即“画宜有清峻之气,古朴之风,天真之美,自然之神、雍容华贵而入大雅之堂;不可有躁气、土气、作气、甜俗之气”。这个 “五宜”是老艺术家深入浅出的讲解,我在田博庵的作品中发现他完全具备了这五宜,也远离了之后的四个不可。大写意,于技法而言,终归离不开笔墨的魅力。田博庵这批近作,在笔墨中又增加了对水的阐释。《石涛题画选录》中有言“一变于水,二运于墨,三受于蒙。水不变不醒,墨不运不透,醒透不蒙则素,此三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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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他在自己的创作中就造型、构图、水墨作了大量的“减法”,墨色的变化也刻意求减,从而形成自己古朴雄浑的自风,如今他在保持这种状态的过程中增加了对水的运用,墨色在淳酣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丝灵动和变化,这种稳中求变的过程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演化,可谓大美不言。大写意中笔、墨、水的关系看似简单,却充满了极大的涵容性,而涵容性又根植于一个固定的“所止”,那就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是大气、包容、雄浑而兼收。幸哉!生于天下之中,漫步华夏文明之源区;幸哉!自律自醒,收百家所长而成自风,不卑不亢,似酣似醉。可以说田博庵先生的大写意,是个人必然性与环境偶然性综合作用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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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的中华美术史包含着深刻的民族精神和极具概括力的表现方式,这也是大写意精神的本源。明后,摹古之风及文人画片面追求的笔墨趣味,使得写意式微。西学东渐后面对一个崭新的时代,中国画的前辈们通过三种方式进行改革和探索,其区别也是对写实和写意两种观点接受度、容纳度的不同。再至后来苏俄对我们美术教育的巨大影响、全国美展的风向标、新型书画市场经济的产生,可以说写意、乃至写意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走进了一条狭窄、逼仄、曲折的误区。有说田博庵的艺术是来源于齐白石、李苦禅等近现代大写意名家,当然这种说法是没错的,但是我认为他不仅仅是学习其笔法、水墨、构图、造型等,更重要的是在学习近现代大写意巨俦的精神和探索方式,是在向他们学习如何跨越过这段大写意暗淡的日子,更加往前回溯去寻找大写意本质的民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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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仅仅从美术思维上来看美术,更应该从民族精神的思维上来看美术。于是在这样的思维下,我们就捋到了中华民族是如何做到兼容并收的,捋到了如何同化、吸收各种文化而壮其自我的过程;同样,自然也就捋到了中国画发展演变的正途,而不会被这条演变脉络中分叉的枝桠所迷惑。我把田博庵的作品投射在眼前,设置成自动循环之后,思绪飘动间,忽然想到了河南卫视近些年的情况,它靠着唐宫夜宴,元宵奇妙赋,洛神赋等节目一举出圈且一发不可收拾。河南卫视“开挂”了,它依托着厚重的文化“开挂”了,这不值得我们深思吗?这不值得书画家深思吗?这不值得文艺工作者深思吗?这不值得全体中国人深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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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们已经忽视、淡漠的元素,在深入挖掘和呈现之后,得到了爆炸式的好评,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是本质的真善美,是民族情感的共鸣,是通感的“文化自信”。也许只有对我们自己的文化有着深沉热烈的感情,同时有着深攫的态度,才能找到我们的文化自信,而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华丽和附庸风雅。是的,我们当今时代对于书画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是流于表面的华丽和附庸风雅。我原来身处于艺术家和批评家的群体中,对这一块并没有太多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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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从事美术馆的工作,某种程度上真正感受到了大众对艺术的认识和态度还处于沉睡之中,甚至有很多文艺工作者的艺术认知也是如此,更可怕的是这种社会现状,将本能够良性发展的艺术家带入了歧途,艺术家能够保证自己不被其所影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美术工作者、艺术批评家以及收藏家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白石老人有印曰“痴思长绳系日”,权作对田博庵先生近些年孜 孜不倦畅游艺海的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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